“以前……她男人死了……她自身难保……咱们……咱们不跟她计较!现在……她出息了!成了正式工了!也没必要死,赖着那个贾家不走,外面的好人家多的是,随便一找还能饿死不成。”
他猛地磕了磕烟袋锅,火星四溅:
“改天……改天咱俩……去城里!找她去!我倒要问问她……她心里……还有没有她爹娘!她……她是不是……真打算……当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林彩姑一听要去城里找秦淮茹,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怨毒被兴奋给取代:
“对!对!老头子!你说得对!咱们……咱们去找她!咱们是去给他找婆家的!这是为了她好,要是不服,咱们……咱们就去她厂里闹!让厂里领导都知道知道!她秦淮茹……是个什么货色!忘恩负义!不孝爹娘!”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秦淮茹在厂里被领导训斥、被同事指指点点的狼狈样子,脸上露出了恶毒的快意:
“哼!让她装!让她躲!我看她……这次还怎么躲!她那个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有她受的!”
她说着,又想起秦京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那股酸意和嫉妒再次翻涌上来:
“哼!秦京茹那个小蹄子……也别得意太早!她以为攀上个科长就了不起了?我看那个刘科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玩玩她!等玩腻了……一脚踹开!到时候……看她哭都没地方哭去!呸!跟她爹娘一样!都是没脑子的蠢货!”
林彩姑发泄完对秦京茹和她爹娘的刻薄咒骂,胸口的闷气似乎消了点,但那股被“比下去”的酸意和“本该属于自己”的贪婪却像毒藤一样缠绕不去。她目光扫过桌上那包刺眼的供销社点心,猛地又想起那个胖如酒桶的贾张氏。
她几步走回桌边,手指狠狠戳着点心纸包,仿佛那纸包就是贾张氏在眼前似的,声音尖利地转向秦二:
“老头子!你说……淮茹那个死丫头……现在在城里……日子是不是……是不是也受着气呢?!她那个婆婆……贾家那个老虔婆!贾张氏!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幸灾乐祸和同仇敌忾的复杂表情:
“你想想!当年……他就说他们家有多么多么好,有多么多么风光,咱们当初什么都不知道,全都被他给骗了。这么多年,一点联系都没有,咱们想要去找那个死丫头都得被他翻白眼。现在他儿子死了,他们家就剩他那老婆子一个了,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