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绰淡淡道:“张将军戍守边关,劳苦功高,我这才对你网开一面。可你若不知收敛,继续兴风作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七娘被她的气势所慑,一时语塞。
“好,既如此,我便将这事告诉李璋,他一定会答应帮我和离的。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刘绰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
“你什么意思?”
刘绰叹气一声,“看在你阿耶的面子上,最后提示你一次。要留你在长安是圣人的意思,他根本不在乎你是在李攀家还是王攀家。但此刻的嗣道王府空有王爵,已经无人在朝中任职。张将军这一座大靠山,你觉得李璋会答应放你离开?你若执意要和离归家,让他们一无所获,他们宁可留下你的牌位,也要保留与张家的姻亲关系,听明白了?”
张七娘听了刘绰这番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她本以为能拿李实之事威胁刘绰,却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你……你胡说!他们敢!”她嘴上虽强硬,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惊恐。
“信不信由你,我已仁至义尽。若你再拿这些莫须有的事来烦我,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张七娘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但又不敢再轻易挑衅刘绰。她狠狠瞪了刘绰一眼,带着家仆匆匆离去。
刘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县主,要不要派人跟着她?“
“不必了,良言难劝要死的鬼!如今正是与吐蕃和谈的关键时期,凤翔军需要张将军坐镇。我只是担心,她在长安胡闹出了事,老将军的身体会承受不了。这些话,想必张将军和张夫人都已经跟她说过了。做父母的,也一定在给她想办法。希望她不要犯傻!”
刘绰心中明白,如果让皇帝知道她手上有更厉害的火器,那皇帝只会想方设法让她把东西交出去,才不舍得对她动手。
何况,刘家一大家子都在长安城待着,还是太子党,圣人心里其实安稳得很。
她甚至怀疑,这么多年皇帝对李实的纵容都是故意的。
纵容一个舒王党主力成为人人喊打的奸臣,只会让舒王不得民心,正可以平衡他相较于太子在身体上所占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