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涵回过神，吸了吸鼻子蹲在舒阿布面前，伸手替他抹了几下脏兮兮的小脸，“你不怕吗？”
“怕。”舒阿布脱口而出，但随后又笑了，“可也许……死了就没有那么辛苦了。”
“……”
霎那间，楚雅涵鼻尖酸涩得厉害。
她紧紧把舒阿布抱在怀里，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舒阿布很贴心地给了楚雅涵发泄情绪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道：“我刚刚找到了食物和水，又够咱们吃一段时间了。”
他刚才在废墟里刨了半天，找到了一些沾满土的面包和两瓶满是杂质的水。
卫生状况实在堪忧。
楚雅涵知道，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她细心地替舒阿布把面包皮揭去，然后递给他。
舒阿布摇摇头，没接。
弯腰捡起她揭掉的面包皮，丢进嘴巴里咀嚼。
“阿布！”楚雅涵紧张，“会生病的。”
看出了她的关心，舒阿布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拍拍自己的胸脯，朝她摇摇头。
接着，捧起水瓶喝了一大口水，混着沾满土的面包皮吞下。
然后小手抓着楚雅涵的手，把干净的面包塞进她嘴里。
楚雅涵眼泪又决堤了。
“姐姐，不哭。”舒阿布伸出小手替楚雅涵擦掉眼泪，“我体质好，没关系。”
他把好的食物留给她，怕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生病。
而他，已经习惯了吃不卫生的食物。
楚雅涵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收住泪水，就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心疼地抱起舒阿布坐在自己腿上。
掰着手里的面包，一块喂舒阿布，一块塞进自己嘴里，“阿布，姐姐发誓，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舒阿布愣了几秒，抬头天真地看着楚雅涵，“去哪里？”
“外面的世界。”楚雅涵看着舒阿布，他的眼睛很好看，清澈的像一汪山泉水。
看得她心里软软的，“没有战争的地方，很美。”
慕天爵只是一时生气，等他想明白了，会接她离开这里的。
到时候，她一定带舒阿布走。
“外面的世界？”舒阿布满脸好奇，“是什么样子的？”
楚雅涵沉思片刻，回答道：“在那里，每天都不用为食物和水发愁。”
“可以读书、学习，穿干净的衣服，住温暖的屋子，看美丽的风景，吃美味的食物……”
说着，楚雅涵鼻尖一酸，再次红了眼圈。
看着舒阿布对她描述的世界，一脸向往。
不由得抱紧了他小小的身躯。
那么普通平常的生活、那些唾手可得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