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眉心微蹙。他知道这女人不是单纯来换菜的。她和她男人刚搬来一个月,男人在火车站上夜班,常年三更半夜才回家。林娟却总是穿得体面,嘴也甜,对院子里几个男人都笑脸盈盈的,尤其在赵爱民面前,那笑总是格外灿烂。
但赵爱民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人能靠近,什么人得远着点。
就在他关门的当口,隔壁的许大妈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装作不经意地问:“赵同志,换菜呢?那林家媳妇挺会来事儿啊!”
赵爱民淡淡一笑:“她换了两颗白菜,拿了点猪油渣。”
许大妈一听,顿时嘴角一翘:“呦,这年头谁还舍得猪油渣啊?我可听说她家没买肉票,不知道哪儿来的油。”
赵爱民没有接茬,只说了一句:“菜我也不是不肯换,就是怕坏了,先放着。”
许大妈“哼”了一声,显然没从他这儿打听出什么,便又缩回屋去。
这四合院的冬天,风大,事多,人心更杂。
**
入夜,风变得更硬,吹得房门哐哐作响。赵爱民点起炉火,屋里渐渐暖和了。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白菜豆腐汤,袅袅热气混着炭火的味儿,添了些生活气。
他吃着饭,耳边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院子里太静了——不是没人,而是那些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