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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杵在原地，望着舞台上那个昨晚还和自己睡在同一个寝室里的舍友，正与自己十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京城市长彼此熟稔的谈笑风生。
那张漂亮得惊人的容颜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
她有点辨认不出。
陈云霁早已追过来，担忧地扶住她肩头，“小姜……你怎么了？”
四方嘈杂，台上的剪彩还在走流程，十分顺利，宾客们抚掌赞叹，媒体们疯狂按下闪光灯。
光线多么迷离。
一切如梦如幻如云如烟。
恍惚间，周围场景似乎化为流光，飞速撤离后退。
"……没事。"
千言万语凝在喉头，孟小姜勉强笑了笑，“所以，小陈……你早就知道？”
在京城地产圈子里的新贵为什么会瞧上小小的云济建筑，为什么会主动上门求合作，为什么平时江黛神出鬼没或匆匆离校、陈云霁都会神神秘秘地帮忙打掩护，为什么江黛和陈云霁经常会说一些谜语似的对话——
生活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疑惑，都有了解答。
“嗯……”
见她情绪低落，陈云霁面露愧疚，“哎，我不该故意吓你的，对不起啊。”
都怪自己，干嘛非要捉弄一根筋的小姜，让人伤心了。
台上的女孩与市长正手持香槟红酒，在无数宾客热切目光中、在闪瞎眼的相机闪光灯里亲切碰杯，接受着主持人的采访，谈笑自若。
“没啥对不起的。”
孟小姜看着远处，默默摇头。
她再傻也清楚官方今天推江黛走上台前是有意要将江黛捧为华夏的明星企业家。
在官方的造势与媒体推波助澜之下，一场巨浪风波将会在华夏掀起。
她知道。
活动过后，这些媒体就会迫不及待地将江黛的长相曝光。
从此，江黛将会生活在风口浪尖，一举一动将会被万千镜头紧盯，这样的特殊情况，她很可能再也不会回到学校、回到宿舍，再也不会和自己一起吃一起睡一起上课一起玩闹。
自己这样的普通人，与那个性格坚韧的女孩的所有交集……
就这样结束了。
“小陈，俺、俺刚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
孟小姜不着痕迹地抹了把眼角，勉强挤出点笑。
“我陪你——”
“不！不用！”
陈云霁话音未落，她立刻摇头打断，“等活动结束后，你帮俺给黛黛带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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