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全是她的模样,行走坐卧,看书下棋作画吃东西,摘花插花品茶也都有……
很多很多她的形态,看得人眼忙慌慌的酸痛。
“本来要过两日再带你来的,这些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今夜你突然来找,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寻我,干脆便将此事提前了”,身后的人温声细语开口说道。
阿虞怔愣片刻,干巴巴的问他为啥。
男人低笑了两声,“……你生辰,这都能忘?”。
阿虞张了张嘴巴,却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仔细一想,五日后的的确确是她的生辰,可自八岁母亲没了以后,她就没再过过这玩意儿了。
且即便是为数不多的幼童那几次,也不过是自行给捣拾捣拾,而后换上边边角角都已洗得发白的冬袄,乖乖追母亲屁股后边小尾巴一样追着喋喋不休,等一碗面。
……加了葱花和鸡蛋的那种。
正巧一阵风打在脸上,阿虞突然掀开他裹着自己的大氅,垂眸看向身上新制的冬装,冬日深衣,最柔软的料子,最华丽的色彩,最精致的绣工……真是舒服得她矫情病都没了大半。
魏劭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觉神色悠远抓不住,让他莫名有些不舒服,抬手把她方才扯开的一角大氅掩了回去,温声问她在想什么。
阿虞摇摇头,没说话,就静悄悄看着前方,方才临空平视的灯笼大多不见了踪影,且就这么一会儿会儿的功夫而已。
不过,下方持续性上来的也是不少,看着看着,阿虞全程都有些呆呆傻傻,看上去笨笨的样子。
却在魏劭看来就是格外可人,难得见她这么软乎乎的缩在他怀里,他们之间少有的不是横眉冷对,强迫与防备。
日出之际,晨光熹微,看样子是个好天气,楼顶上的阿虞睡得喷香,魏劭待太阳彻底升起,才带着她回了魏府。
方一辗转回到衙署,便见魏俨搁大厅里等着,魏劭交代了几件事,再抬头时已过去半刻钟,看他一眼,转身冷冷道:
“随我来”。
魏俨杵原地沉默良久,跟了上去。
魏劭魏俨一前一后出了衙署,各自上马,魏劭在前,往城东方向而去,魏俨在后随着,出了城门又继续出去十来里地,将那座王母殿也抛在了身后,最后才停在了一块旷野地上。
旷野里四下静阒,只有脚边野草被夜风吹过,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之声。
魏劭下马,立于旷野之畔,背影一动不动,待身后人靠近,他忽然转过了身,握起拳头,一记便狠狠地朝他的面门挥了过去。
魏俨猝不及防,面门遭了重重一击,血从鼻中喷涌而出,整个人也往后仰去,倒在了地上,他的两边耳朵,起初嗡嗡作响,片刻后,才慢慢地恢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