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最近和往常很是不同,召妾等陪寝少了,往往回来就自己入房不出,有时独自一人喝酒,从前他并非如此的,妾便疑心他看上了别的女子,故而平常多有留意他的举动”
她说着,神情里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怨艾。
“那天晚上,使君归家,先是自行在庭院中独自饮酒,不叫我们作陪,后来忽然独自回房闭门,但他却忘了将窗闭严,妾心中生了疑虑,便悄悄潜到了窗下,谁知,竟……竟窥到他于墙上画了这幅美人图”。
兰云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前方男人的表情,只见他神色冷凝,从头到尾漠然到极致,看不出什么意思,生气还是没生气。
稍作停顿,兰云咬咬牙继续道:
“从前有一回,妾恰好在街上远远看到过女君一面,实在是风华绝代,妾一见难以忘怀,使君画笔又惟妙惟肖,妾一见便认了出来,惊惧莫可言状,妾怕被他觉察,正要走的时候,竟然看到使君”
说到这里,兰云的话再次切断,片刻才又复道:“妾看到魏君撩起他的衣摆,对着墙便自己弄了出来,当时情状,他如痴如醉”。
话一至此,兰云捏紧了灯盏,眸底闪烁得厉害,却是一刻浪费,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自边州换主,她便时有收到来信,主公让她早些寻机挑动巍侯同使君之间的关系,担心使君彻底融入此处为魏家卖命。
可随了魏使君这样久了,她是真的动了感情,如何能舍下当前的安逸日子。
若非魏使君突然遣散后院,要强行送她另嫁,她也是不愿背了他这般行事的。
魏劭目光始终轻淡,只稍做欣赏的模样,转而偏头看她,“你何故突然告知我这些”。
兰云掌心骤然收紧,强撑辩解:“我……妾只是,只是不想君侯您被蒙在鼓里”。
这话着实假得不能再假,一笔一划都水分十足。
在情感跟理智的博弈中,前者或许从未输过。
但问题是魏劭对他如今的这位妻子就一白开水,没啥味的哪里来的情,就算两人当他面上了榻,他脑子都清醒得很。
兰云拙劣的演绎连同刻意的解说最后是短短一句话便漏洞百出,他自然立马察觉出了不对味。
魏劭没功夫跟她耽搁,直接下楼,又吩咐人把她提走审问。
兰云被绑走的时候一下就懵了,刚想开口就被人干脆利落敲晕仍马车上拖走。
魏劭回家后直奔小乔房内,二话不说掐人脖子,冷面寒霜,眼底带着一丝杀意。
小乔被他周身泛冷的模样吓坏了,刚脱口的问候很识趣的止了音。
她睁大眼睛,略带恐惧地看着魏劭,对方仿佛在端详她,如同此前不认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