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夫人自然明白,同乔氏联姻不过一时之计,图的是来日大业。
任那乔女再如何端庄秀美合眼缘,两家之间的血海深仇总跨不过去的。
这也是她为何明明为大局让孙子娶妻,却在得知两人至今未圆房后不闻不问的缘故。
但猛的下一瞬又像是想到什么,“欸不对啊!这阮氏出自扬州,封国可是……”。
钟媪:“……哟!是了,这位跟咱也隔着仇”。
徐太夫人眼神逐渐带上了几分认真,“既是仲麟喜欢的,你便即刻派了人前往扬州好生查查,务必不要有任何漏洞才是”。
“是,老夫人放心”。
偏屋内仅留了一两盏灯,相比方才的正厅实在昏暗了不少。
床上的人已经被清洗干净上了药,只是眉间却是微微蹙着,睡得像是很不安稳。
魏劭抬手轻轻抚了一下,却是愈发褶皱起来。
他笑了笑,盯着她安静的睡颜,张开手把了把,还没有他巴掌大。
他从来知道她是美的,如今细看之下才骤然发现,人竟可以美得这样具体。
由内而外,在骨也在皮。
不是妖里妖气,妩媚多情,也并非娇柔可人,婉转秀丽。
若真要找个说法……传闻洛水宓妃惊为天人。
或许,真有什么神女,便是这样了吧。
圣洁纯净,轻灵跃跃,他看过她曾经的那些遭遇,明明泥泞中长成,却依旧坚定选择向阳。
阿虞三日后醒来,刚睁开眼便扯到了伤口,骂骂咧咧不带停的。
“女郎,您醒啦,哟当心些,我来扶您起来”。
阿虞懵逼的看着这人的操作,轻飘飘扫了眼周围,表情逐渐凝固。
钟媪亲自照料,“来,女郎先把这药喝了,伤口有些深,得内服外敷才行呢”。
阿虞咕噜咕噜一口闷,问她,“这里是哪里?”。
这人有点眼熟,这儿的建构也有点眼熟,她预感有点不好。
“这里啊,自然是魏侯府上了”。
来不及反应,又听她说道,“您呐,是咱徐太夫人的娘家表姑娘,来这儿探亲常驻的~”。
阿虞立马变了高低眉,她啥时候还有了新身份?
换的也太快了些,都不跟当事人商量的吗?
阿虞掀开被子要下床,“不好意思啊,你们可能弄错了,我有名有姓有来处,外头我还有间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