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四将别的不行,行动力强得离谱,阿虞还没走回房间就收了一箱的老鼠。
她倒是没说谎,她的确会训老鼠,不过也只能训这玩意儿,还是她偶然间发现的能力,像是天生那种。
六岁的时候,家中一个受宠姨娘的小儿子说她长得丑,要在她脸上画乌龟,她不同意,对方就把她丢进老鼠堆吓她。
然后被她反操控老鼠吓回去了。
魏劭退去众人,闭目养神间,瞳孔逐渐加深,神色冷凝骤变,黝黑得仿若看不到底。
方才会间境况突变,他未曾留意周遭环境,而今再次环顾四周,一应布置熟悉又陌生。
视线在滑过一处的时候倏的顿住。
九州山河图。
北有三州,幽州,翼州,并州变了边州,黄河隔开的兖州变成了焉州,其余青州徐州豫州,西北雍州梁州依旧,与之相近的是荆州与封国扬州。
他的帐下十大将领缩没了六个,样貌粗鲁心细如发的魏梁只余下前半段,整一个傻白甜的莽撞汉子,且一堆幕僚就剩了一个行军司马公孙羊。
不过……好在其余也不至于面目全非。
更甚者,所谓的焉州……愈发不堪,边州陈氏竟子息单薄,如今的边州州牧陈翔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一个,他原本那个弟弟陈滂倒是抖起来了,一跃做了他叔父,手握大权。
还有表兄……不再是匈奴异族血脉,可放心用着,等到来日拿下了边州,照样是一家人。
魏劭目光灼灼,盯着地图仿若能看出个洞来,心中火热异常。
公孙羊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眸光微微一怔,片刻又恢复如常。
不知是否错觉,今日的主公似乎多了种说不出的铁血味道。
更沉稳,也更大气。
“主公,全军整装,是否即刻启程”。
“嗯”,魏劭转身。
两步后身形又突然顿住,“刘琰,无故截杀本侯未婚妻乔氏,找到后就地诛杀”。
如今这年头,刘姓皇室比之他原本的那个世界更加式微,存在感近乎于无。
地方军阀尾大不掉,各自为政,全然已成小国林立之势,相互之间的对垒搬到了台面上,比的就是谁枪杆子更硬。
小小一个分封世子,杀了也就杀了,汉室估计屁都不会多放一个。
公孙羊瞬间呆愣,“这……是!”。
看来不是错觉,魏侯愈发杀伐果决了。
半月后,巍国大军兵临城下,铁甲军黑压压一片,看的人头皮发麻。
魏劭铁甲兵戈,于高头马上遥望对面,从左侧取过自己的双机贯虎铁弓,瞄准之后,力满弓弩,朝着城上放了一把三连珠。
箭簇带着撕裂空气的隐隐锐啸,在空中头尾相接,如绷得比直的灵蛇,咻咻风过,只听,“砰砰砰”,的三闷响。
回头看去,三只箭簇竟连贯深深钉入了旗杆,顺便崩碎了挂笼,虽程远,力道却大得可怕,穿透腕粗的杨木,箭尾嗡嗡颤动,旗杆木屑飞扬,忽而一阵风卷袭过,咔拉拉的轻微一声,杆身硬生生断了两截,带着大旗坠落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