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个欺软怕硬的”。
别人太给脸的时候她便是不领情甚至愈显傲慢,如今怎么不操她那起子清高人设了?原来也是会怕横的!
陵容摩挲指节,一步步往殿内走:
怪事年年有,宫中特别多,一夜飞上枝头者不计其数,明高门大户出来的照样落魄。
遥想当年康熙爷的后宫,那可是正正经经的贵女云集,八旗世家都几乎让他给掏了空,对比她们,太后尚且只是宫女出生,最后还不是干成了冠军。
……这本就是个讲道理却又不是那么讲道理的世界。
紫禁城更是一个发生什么似乎都不算稀奇的地方,没有本该不本该,对不对,错不错,合适不合适……
凛冬腊月在妙音娘子的昼夜高歌中渐渐过去,就连太后都难得皱眉嘀咕了两句:
“就是沈贵人那样的才好,端庄大方,很是稳重”。
顺带着还评价了一嘴安陵容,“倒是那位安氏,本以为会是个出头的……到底皇上大了,这心思啊愈发沉,哀家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竹息不好跟着说道,对方到底是皇帝,就算她老爱摆着一张副太后的嘴脸,皇帝跟前也拉长着脸,可又不是真的没脑子。
只胡乱扯道:“太后娘娘您如今啊才最该是享福的时候,您呐,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太后无奈叹息:“哀家只有这么一个皇帝儿子,皇帝却拥有偌大后宫”。
“这宫里的女人一茬又一茬只会多不会少,她们要是不闹出格还好,若是越了界,哀家免不了得提上一嘴,如何能坐视不理,真正甩手安享晚年啊”。
竹息随着附和了两句,心里却是门儿清:
放不下权力直说,扒拉什么母爱呢,啥时候见你在意过这个儿子啊。
只能说太后不愧是刀山火海杀出来的,竟还能搞预料了,不久后的六宫可不就有人出格越界了么。
陵容最近困得厉害,一天睡不醒一样,晚膳后出来溜达溜达。
如今已过了春寒料峭初期,天气逐渐回暖中,傍晚时分披着斗篷并不会觉得冷。
惢晴倒是也为她诊过脉,说像是喜脉,可又有些浅浅的,她不太确定。
路上遇到了欣常在,说是去撷芳殿看淑和公主,陵容同她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左不过这人嘴碎,明里暗里把她说到了尘埃里,掉头还总笑得一脸大气模样,也是本事。
在对方离开后,陵容不自觉摸上了肚子,想着这里会不会真的有了小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