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摩挲着指腹,方才的柔软一触而逝,滑嫩绵柔得他以为摸的是豆腐。
李玉收到自家主人的示意,赶忙扯着嗓子,“皇上驾到!”。
被抱的高贵妃僵住,抱人的尔晴僵住,抱愉贵人的怡嫔僵住,抱儿子的愉贵人僵住,其他跃跃欲试的宫人同样僵住。
现场死一般寂静,闹剧骤然终断。
弘历扫了眼暗戳戳收回手试图躲躲闪闪的尔晴,朝里走去。
现在知道怕了?蛐蛐他坏话的时候怎么不怕,方才勇对贵妃的时候怎么不怕?
尔晴当然怕,皇后不在啊!她祖父又在宫外。
李玉紧随其后,也快速扫了眼畏畏缩缩的尔晴。
厅内。
弘历一派慵懒:“说吧,怎么回事”。
贵妃这次是真觉得自己委屈,看到皇上后心虚也就一瞬的功夫,立马觉得自己又行了,挺直腰板开始告状,把尔晴从头数落到尾,包括手指甲。
每一处她都觉得罪大恶极,得拉出去腰斩那种。
尔晴听着听着相当不爽,原本那丢丢害怕瞬间消失,但依旧没敢开口,放肆也要分场合,她又不是真蠢,她只是暗戳戳瞪着贵妃,头发丝儿都透着不服气。
弘历的余光一直瞥着尔晴,抬手指了指,很随意的样子,“你是?”。
尔晴规规矩矩跪下,乖得像只被猫摁住的死耗子,“奴婢长春宫喜塔腊尔晴,参见皇上”。
“……嗯,既是长春宫的,为何出现在这里?”。
尔晴继续乖乖回答,顺便把上次贵妃闯宫灌毒酒,怡嫔同样去求救的事情扒拉出来。
怡嫔跟愉贵人也不再藏着,双双站出来作证,尤其愉贵人,直接惊呆尔晴了,刚生产完的身子骨竟如此强健吗?
又是吵又是闹又是抢孩子,愣跟贵妃决斗好半天,如今还能撑着一口气。
但转念一想,这孩子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在传她三天两头虚弱了,受惊了,要噶了,结果事实是,孩子跟长她身上一样,生出来后更是天庭饱满胎发乌黑,身体棒棒。
尔晴撤回视线:难怪皇后娘娘一直很放心,感情就自己一个人信了人家自保的那些鬼话。
贵妃有点崩溃抓麻,被冤枉的滋味相当不好受,“本宫说过几回了!本宫没有投砒霜!”。
虽然也是毒,但品种不一样啊?她再胆大没脑子也不会当众杀人,那顶多让她上吐下泻没了孩子而已。
尔晴冷哼着扭开头,“这奴婢怎么清楚,反正太医是贵妃带去的,药是贵妃带去的,那针都是贵妃自己个儿私藏的,验了好几回呢,铁证如山有啥好抵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