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一曲低颂晚风,阿音曲膝在船头欣赏着眼前荷花,成片成片的被绿油油的荷叶包裹着,看着就让人想吃。
她也这么做了,莲子莲叶粉嫩花瓣,带回去,都带回去,带回去煎煮烹炸,帮它们找到最后的人生归宿。
……
彼时临近日落晚霞,湖面波光粼粼,她们的船正巧到了湖中央,阿音浪够了也正准备回岸边。
本来一切都是很美好的。
只是……
出门在外,总伴随着意外。
砰砰——
砰砰——
棚子里吃糕点的阿音一下就不困了,赶忙起身看去,让她瞅瞅是哪个傻逼,撞一下不够还来两下,这是不给她弄湖里不罢休是吗?
打眼看去,瞬间莫名有些恶寒了,“这人是谁?”,没见过啊,偷感很足的模样。
“上去问问”。
桑儿轻轻揪了下她的袖口,“小主,这是果贝勒,奴婢上回除夕宫宴的时候见过他,在另一侧桌子的尾巴上坠着”。
阿音哦了一声,那位啊~那日她眼睛很忙确确实实没注意到。
这么一提的话,她其实也知道一些,据说康熙爷上了年纪的时候老房子着火迷上了一个摆夷罪女,为她改头换面安了个新身份,册封舒妃,得享荣耀。
她有位独生子,便是眼前这人,皇上刚登基的时候本想让他跟在博学多才的文墨老三诚亲王后头混的,结果他自己不乐意,说什么醉心山水,只想诗书为伴。
也不成亲,成天在腰间别着个闷葫芦,到处调戏良家妇女,美其名曰潇洒自若,想找个一心一意的知心人……就挺难评的。
真是一身的陋习,让人一言难尽。
皇上忙得很,不耐烦搭理他,九龙也忙得很,一大堆老婆孩子要养,多一眼都不稀罕瞥。
反正在他们那里,不干活不给升职,便有到了如今,这位俨然成为兄弟们中的奇葩,一直在康熙封的贝勒上挂着的尴尬情况。
对面,伫立的少年四十五度仰起头,露出其刀削过的精致下巴,也不明白有意无意,葫芦里的酒正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跟个流氓浪荡子似的,这都不配称之为纨绔。
阿音看得嘴角抽抽,深感自己眼睛特么的要脏,一个翻身进了棚子。
“走走走……赶紧走,加大马力!”,玉器碰上了瓦砾,总是前者先避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