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尽管赵御清楚自己这个师兄的脾气,但他实在不希望难得一见的师父,又像从前在山中那般,与秦夜争得面红耳赤。
“军令状一事,昨日便已传遍耀州、紫呈等地,欲以不足一万之伤亡,撼动驻守紫呈之十五万精锐,任你羽营所属天下无双,亦绝不可能办到!既然人力不可为,唯有借助天地之力,而天地之力,是不管对方是兵还是民的……一旦启动,秦夜,你想过后果吗?”
打断赵御,应天缓缓起身走到秦夜帅案面前,手指划过纤尘不染的桌面,背影显得有些孤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师父乃世间少有的超凡入圣之人,为何偏偏执着于厮?百姓是人,将士也是人,难道不该一视同仁?战乱之时,百姓亦可摇身一变,成为悍不畏死之将士;太平年代,将士也会放下刀枪剑戟,与民无异!孰好孰坏,师父自有定论。”
秦夜单膝跪地,拱手据理力争,丝毫没有让步之意。
“你天生帅才,又有那老东西传授剑法,本与为师没有什么师徒情分!奈何天意弄人,让你小子为奸佞所害,终以浑浑噩噩之状结缘于为师……罢了罢了,‘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说教不成,反被你小子这张利嘴讽刺,让那老东西知道,还不笑掉他大牙!还跪着干嘛,莫不是等着为师搀扶?”
应天摇着头转过身来,言辞充满了无奈。
“师父这话,让那前辈听到了,可不好!”秦夜起身,狡黠地笑了起来。
“听到又怎么样?为师怕他不成?教了几招狗屁剑法,连个名字都不敢留,整天招摇撞骗,什么东西!”应天不顾身份大骂,逼得秦夜和赵御死死咬着牙,就怕笑出声来,火上浇油。
“行了,该做不该做的,为师已经全部做了,剩下的,爱咋咋地,为师懒得再管!赵御,把你那些眼线、密探全部撤走,搞得为师像贼似的,成日东躲西藏!”应天言毕,负手便要离去。
“师父……”
秦夜和赵御齐齐单膝跪地,同声挽留。
“不要这个样子,此生有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当徒弟,为师死而无憾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