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犁水车,虽然重要,不过毕竟是仅限于农事,而现在经他手所制出的这些纺织器具,则没有什么限制,在商,在农,在工,在仕,只要是心灵手巧之人,皆可用得。
“能不能随着它们流芳于千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为一个匠人,”看了袁裴一眼,袁方接着说道:“此生能够参于到此种事物之中,亲手打造这种前所未有之精器,实是可遇而不可求。”
“在这一个月内,劳作打磨虽然辛苦,但是,难道裴儿你就没有发现,为父一直都是乐在其中么?”
身体上虽然疲惫不堪,可是老爷子的精神头却是一直都神采奕奕,做工,打磨,轻雕,细凿,每一样都做得小心翼翼,精巧灵动,少有出现纰漏。
“还有,除了这木艺上的事情之外,”将茶碗儿还于袁裴手中,袁方轻捋着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接声说道:“咱们袁家与柳府之间的交情,却是也不可不重。”
“柳家老大现在长安,连救皇城数位重臣名士,风光无限。柳家老二,现在三原为丞,年还不及弱冠,将来的前程也是不可限量,”袁方道:“说咱们是攀权附贵也好,说咱们是龙攀凤附也罢,总之柳家的这份交情绝不能断。”
虽然柳家现在势大,也不见得就会在意自己这个木匠的什么情意,交情,不过,柳一条还有柳老实他们,都不是那种忘恩负义,嫌贫爱富的势利之人,只要自己有心示好,他们也必会记挂在心里,现在,或是将来,总是会得到一些或多或少地回报。
“是的,爹,裴儿受教了!”被老爷子一阵说道,袁裴的面上略露出一丝红意,嘴里面连声向老爷子低声附言。
“嗯,行了,爹还有事没有想通,你就别再这扰着了。”轻冲袁裴摆了摆手,袁方又把目光瞄向了架子上的那块齿轮,轻声说道:“前天柳府就派人来催,这几日,老夫还是要再多花费些心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