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青轻易便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卫堰顿时面色骤变：“你怎知？……”
“并不难猜，你说对吧，沈玉！这蓝煅蚌乃是南海海族的特产，想来便是你带来的，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再遮遮掩掩的已然没了必要~”
微微转头，目光看着黑衣人。
“不愧是淳纽麻的兄弟，果真骗不到你么~”帽兜落下，一张俊俏白皙的面庞显露出来。
正是反叛出人族的沈玉。
沈玉接过话茬，死死看着长青：“确实妖族败迹已显，可与我这等小小的宗门有什么关系？那些死去的弟子，对于大宗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对于我们呢？便是全部！那些大宗在战后瓜分战力品，但能留给我们的，连万分之一都算不上！只剩下元气大伤。”
沈玉越说越是激动，白皙的面容涨红：“如此这般，还不如收了妖族的好处，我们的实力还能提升一番，能在长生路上比这些前线的炮灰多走上一段，何乐而不为？用人族大义来束缚道德，我看人与妖也并无两样。”
长青一摊手索性坐下：“卫堰，你呢？也是如此？”
卫堰面色激动，想要解释，但看着周围的所有人，也沉默下去，算是默认。
“好啊，为了所谓的长生，这个理由也……太蠢了！”
长青声音变得森寒：“口口声声说怕宗门弟子牺牲，可你何曾想过那些被妖族屠戮的千万同胞百姓，他们的命便不是命？他们的惨状你可曾见过，妖族的做法你可曾知晓？我见过！我不知别人怎么想，但肆意屠戮生命，那便是罪过，如果你仍旧认为凡人命不值钱，那我想说，你仍旧自私，你也不配再被称作是 人！”
批评声刺入耳中，刺入所有人的耳中，令他们心神一震，心头更是极不舒服，他们有些人亦是来自红尘，如今，从他们叛出人族，加入妖族那一刻，手上便沾满了同胞的血。
长青话虽然说的难听却实打实的在理。
有些人羞愧地垂下头去，难过心中的那一关。
卫堰紧握双手又松开，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沈玉狞笑，对于凡人，他还真未想过，修行者本就应该是高高在上才对！
“说了这么多，你今日仍旧要死，我也好奇，你竟能被一个妖尊惦记，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话音落下，周围将长青围起来的奇峰山弟子，向一起靠拢，让本就狭窄的甬道内显得越发拥挤。
“别动手！既然皆是为利而行，何不为我服务呢？”
长青展露着莫名的笑意掏出一枚小罐，在众人看来像是谄媚，又像是讨好，但却极为怪异。
只是他们的目光很快就被小罐吸引，仅是打开的刹那，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茶香竟顺着毛孔钻入他们体内，顿时神清气明，整个人宛若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