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的手一顿,就这么看着他承受了剧毒之痛后,十几息时间内就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所有气息。
“鸿儿!”
水夫人恸哭。
水高扬也呆呆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然而心痛难过只有一瞬,他很快就欣喜地朝着陌北寒喊:
“他死了!我儿子死了!现在我就是水家唯一的男丁了,你快放了我!让我去找女人传宗接代,否则,我父亲不会原谅你祖父的!”
陌北寒冷漠地看向他,冷酷道:
“你,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抬手让人将水白鸿的尸体从刑架上放下来,并掏出身上钱袋让人找副好棺材将水白鸿好好找个地方埋了。
最后吩咐狱卒:
“将水家人立即处死,丢到白虎岭,亲眼看着野兽将水高扬的尸身啃食干净了再回来复命!”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刑房门,只听背后的水高扬刚怒骂了两句,就突然没了声音。
牢房门外,陌北寒站定,仰头望天。
乔苒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必愧疚。”
陌北寒轻轻点了下头,声音沉闷:
“以前我很羡慕他有父母疼爱,活得肆意张扬。可是现在,我却同情他,原来他一直生活在假象里。”
乔苒拍拍他的肩:
“可是,即使活在假象里,他也有了近二十年的快乐生活。好了,或许对他来说,就像他说的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起码以后不必一直生活在愧疚和痛苦中。”
“嗯!走吧!”
回去时,老王爷还在等着他们。
陌北寒将情况大致说了下,老王爷长叹了一口气:
“唉!鸿儿这孩子是个好的,可惜了!”
想到水高扬说的那些话,他又叹了口气:
“是我对不起当初跟我打江山的兄弟们,他们跟着我,只能在北疆这苦寒之地,不能享受京城里的荣华富贵。”
陌北寒连忙安慰:
“祖父,您没有对不起他们!其实大多数将士都没有怨言的,只是水高扬那样的人才会为了一己私欲,置国家、百姓于不顾。那种人本事没有,心比天高,永远都不会满足的,祖父不必在意那样的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