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讨论的,不是受不受欺负。而是受欺负是好事还是坏事。”淮中呼出一团浓烟,“我认为适量的蹉跎必不可少,因为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不受欺负。”
“每个人都要培养挨欺负的能力,这是刚需。就算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其他所有人也会团结着欺负你。”
“简直是胡闹!”闻人柔气呼呼地进了院子,又在院子里威胁了一通,“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我把你们都下锅煮了!”
“我不吃辣,炖我记得别放辣椒。”彭仔抱着砍刀喃喃。
“你怎么不去上学?”李客给了他一个脑拍。
“大佬说我身上不缺少社会性,没必要上学。”彭仔耸肩。
“你们说……让老疯去上学是谁寻思的呢?这才是最胡闹的地方吧?”淮阳海在带着椅子晒太阳,手上还捧着一本书对着它翻页,俨然正在享受夫妻阅读。
淮中叹了口气,走入了院子 。他曾说过椅子是没有眼睛的,它看不见书本。这是行为艺术,是浪费时间。
但淮阳海就是我行我素,嘴里就一句话:他的媳妇他懂,她爱看书。
淮中反驳说以前的家里都没有几本书。淮阳海说那是因为穷。
炉钩子同志穿着油布围裙,抱着几件黑糊糊的锻打工具,唉声叹气地走了出来。
“咋了?您叹什么气啊?”江流问。
“博博走了,丫蛋也走了,我还造个锤子啊。”他满脸幽怨,“淮中呢?材料材料没有,现在连帮手都没有了。我还干什么铁匠啊,干脆回去种地呗。”
“淮中刚才进去了。”江流受不了这股冲天怨气,赶忙指出了淮中离开的方向。
炉钩子同志沉着脸,从厚围裙里掏出炉钩子,讨伐淮中去了。
“江哥,你怎么又请假了?又不参加格斗课?”刚刚去跟红儿求情的彭仔,在得知江流又成功避难了之后,赶忙过来鸣不平。
“我有事儿。”江流得得嗖嗖地抖着腿。
“什么事儿?”
“买米。”
“啊?”彭仔不忿道,“买米也能请假?那咱俩换,我去买米,你去挨揍!”
“你买不来。”江流贱笑着,“老黑和赵大船他们把米仓都搬空了,其他地界儿好像也闹了饥荒。这段时间别说米了,就连面粉都抄成了天价,米有钱都买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