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十分愕然，赤红没有瞳孔的双目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
但那一点冰凉，却让那团光猛然爆发出亮光。江凡也忽然感到心头微微一颤。
这时候，那血海却变得躁动不安，滔天血浪翻涌，魔影发出咆哮。
血，开始涌向女帝，翻滚着，缠绕她的双脚，向上蔓延，似乎要将其吞噬。
女帝面色一阵潮红，却丝毫没有放弃，尽管火凰已经熄灭，战意丝毫不存，可那只坚定的手掌已经轻轻抚摸在江凡面颊。
“我说过，不论你是谁，我都坚定站在你一边，直到现在……”
江凡眼神开始变得迷乱，一只眼睛竟然开始闪过白光。
魔影越发狂躁了，血浪如同厉鬼，张牙舞爪，仿佛要把女帝裹挟，撕碎。
她浑身颤抖着，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还是在微笑，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居然出现在这种战场上。
“小……小翠……”
江凡仿佛恢复了些神志，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
女帝目光微微一亮：“夫君，停手吧，我们一起去找到答案……”
江凡面孔呈现挣扎：“答案……不，这已经是答案……”
女帝笑了：“若这就是答案，我陪你赴死。”
江凡愣住，下一刻，心头竟然一片清明，精神还那一团光霍然破开魔影，重新悬浮于天际，仿佛一颗光芒璀璨的星星。
江凡的气息弱了不少，可没人敢上前，因为就在这时候，应龙突然赶来了，庞大的身躯形成一道巨大的圆环，将两人环绕其中，虽然没有攻击，但也根本没人能破开那堪比星金的龙骨。
魔影在咆哮，在嘶吼，它仿佛出离愤怒，可它尚未完全成型，只能催动血海拍打龙骨，应龙在狂暴血海中起伏，却死死环绕两人，甚至在吞噬血浪。
惊人的现象出现，随着应龙在吞噬，它那白骨之上，竟然开始呈现血线，密密麻麻，逐渐开始遍布龙骨，似乎要重生血肉。
圈内，江凡的一只眼睛已经褪去不少红色，瞳孔开始慢慢成型。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是他……”
女帝认真道：“是便是，这天下如何，这世界如何，我要的，只有你。”
“我会摧毁你钟爱的一切……”
“那就连我一并摧毁，我生，我死，只信你……你是我的小郎，真诚，善良，洒脱的小郎，你爱这个世界，从来不会想要摧毁它，若你肯，当年不会被钴弹威胁，你明白，就算计钴弹灭世，你依然能永生，千万年之后，世界复苏，你依然是天帝，所以，假如你是邪神，你会怕吗？”
江凡呆呆看着她，脑子虽然还是那么混乱，但那颗星辰却越发明亮了。
一个声音似乎在隐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