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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枕着手臂,未曾完全干的眼睫还一缕一缕被泪黏着,招人至极。
皇帝看了一会儿,小心抬起手臂,将人重新从美人榻上抱了起来。
这具有着玲珑起伏的丰腴躯干早在去岁寒冬,便已经熟悉了帝王的怀抱,那是数个晚间温渺发着高热、呓语不醒时安抚照顾她的臂膀,因此当她感知到帝王的体温和气息,便无意识贴了过去,自发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因着身体倾斜,藏于温渺领口的那把玉钥匙滑出半截,正巧落于雪白的肌理之间,看得皇帝眼热,只低头吻了吻夫人的锁骨。
乾元帝用薄衾小心护着怀里的人,走出文渊殿,将温渺抱到了帝寝内。
直到安顿对方好生睡下,他才起身离去,又于文渊殿内召见了方太医。
“微臣参见陛下。”
乾元帝撑着额头,示意对方起来,徐胜则从方太医手中接过脉案,将其交于圣上。
一时间殿中静谧针落可闻,乾元帝则认真翻看脉案,细到了极致。
许久之后,皇帝问:“可能知晓夫人最快何时恢复记忆?”
方太医低垂着脑袋道:“若无其他刺激之物,快则三月慢则一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人的大脑精妙无比,便是他医术高超,也无法给出皇帝一个确定的答案,只能尽可能地规划范围。
脉案被皇帝置于桌上,他挥退徐胜和方太医,在殿内静坐许久,恍若石像。
似是等待砍刀落下的罪人。
大楚的皇帝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忆往昔的人,但此刻他却控制不住地想起了自己最后一次梦到温渺——或者说是梦中神女的情景——
风格奇特的建筑,身穿异服的人群,摆满整个厅堂的花,以及倒映出色彩光源的窗户。
最初乾元帝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直到他从未听过的乐声响起,偏头之际,便在猩红色长毯的尽头看到了一席洁白长裙、头佩轻纱的温渺。
那样的衣裙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那样的温渺也是他见过一次就念念不忘的。
他本欢欣于许久未见的神女又入自己的梦中,却在片刻之后目眦尽裂——对方并不是来寻他的,而是要在他梦中嫁人的。
嫁给一个完全同他风格迥异、文气十足的男人,而他甚至是这场婚宴的宾客之一。
当晚乾元帝惊醒后满目阴鸷,他心中的嫉妒几乎烧成熊熊烈火,只恨不得重回梦里,让神女的丈夫永远消失,可这样的想法才刚刚升起,乾元帝却又惊又怕——他怕温渺会伤心,怕温渺会因此永远都不会再来他的梦中。
爱深则惧,倒也叫乾元帝尝过一回什么叫妒夫了。
只是那时候的皇帝怎么都不曾料到,此梦之后他又与神女失了联系,直到同年冬至,皇家围猎,乾元帝竟又一次看到了夫人。
——身着一席白纱裙,面色苍白,昏迷于南苑猎场深处的夫人。
他将温渺带回皇宫,藏于帝寝之内;他事事亲力亲为,照顾高热不退、梦中呓语的夫人;他在夫人颤抖痉挛的时候将人抱在怀里哄,他在夫人昏沉流泪时一点一点安抚……
病中的温渺曾哭湿了他衣衫的前襟,无意识说自己好似从未得到过偏爱。
那时候乾元帝想,他看不得夫人哭。
温渺未曾拥有的偏爱,他可以给她——给她超越这世间一切的偏爱。
正好那时候,方太医诊断说,帝王梦中的神女失忆了。
于是后来的时间里,除早朝外,乾元帝一直陪着温渺,度过了整个冬日,甚至他一度想要将错就错,在对方失忆之时假装对方的夫君,好彻彻底底拥有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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