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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很快听出了是太谷主的声音,犹豫片刻,还是手持着各式兵器赶了过来。
但眼前的场景,让众人为之颤然,一时竟不知如何出手!杀戮是惨烈的,也是短暂的。
鲜血随着雨水,有的渗进了土地,有的则朝崖边缓缓流下,淌入崖下的河流之中。
此次丹阳府来的人并不多,除元敬一人外,包括盛明玉在内的大部分人并没有被众人看在眼里。
若不是意外频生,尹九州等人绝不至于让对方叫嚣了这么久而不动手。
“投降,还是死?”
直至最后,场上只剩下了剑客元敬一人。
此时的元敬早已成了血人,不复之前的风采。
闻得薛巧燕之言,他苦笑一声:“我投降了,我的家人怎么办?
你们估计永远都想像不到丹阳府的人究竟有多变态!这群只懂得炼丹,以自我为中心,人情世故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一旦有人敢违逆他们的意志,那报复的手段堪称酷烈。
甚至都不用他们动手,光凭一颗丹药,一个人情,便能让许多高手心甘情愿的为他们效力。
你们在与他们争斗的过程中一定要小心,别以为他们叫丹阳府,便是一群磊落之人。
他们不仅来历不明,论作风手段之下作,寒冥殿的人与他们相比,都像是白莲花了。
依我看这原家凤心理如此扭曲,怕是曾经被他们中的某人狠狠折磨过,产生了极为变态的逆反心理。
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因为之前欠下的人情,而不得不宣誓加入丹阳府。
因此,你还是杀了我吧!”
闻言,薛巧燕脸上浮起一丝惋惜之意,微微颔首道:“明白了,好走!”话音一落,随着剑光闪过,元敬带着释然之意,缓缓倒下。
当整座山谷恢复平静之时,似乎已能活动的史进才缓缓走到原廷刚面前,把他扶起来,缓声说道:
“原谷主,我之前说的,你没意见吧?”
原廷刚瞥了一眼披头散发,呆立原地的母亲,闭上眼睛,深深一叹道:
“没有,识不相瞒,因我母亲一事,我早就心存了加入华夏府之心,以彻底断绝她心中的执念。
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会在成丹之时突然遇到这等变故,倒是让诸位看笑话了!”
“阿爹,奶奶真的像那人所说的,被丹阳府的人折磨过?”
这时,早就被接二连三的惊变打击得不轻的原陵夏突然出声问了一句。原廷刚神情一滞,脸上浮起一片阴霾,看着面容苍白的女儿,想了许久,终是点头道:
“这就是阿爹为何一直不愿意告诉你任何关于你奶奶的事情!
她以前爱过一个姓严的人,乃是丹阳府的副府主。
但对方情人众多,你奶奶也不过是玩…众多情人之一!
只是,你奶奶一直不认为是这样,反而认为是那些女人迷惑了他,一直想靠着证明自己,以此取得那人的认可,挽回他的心。”
“所以,这就是奶奶心中的执念?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尽管原廷刚为了女儿已经说得极克制了,但原陵夏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顿时心神俱颤。
“那阿爹…那我们也是那姓严的?”
“不,我们不是他的孩子,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在你爷爷临死前把姓改回来!
我们…我们原本应该姓唐的啊!
只是唐铁,也就是你的爷爷,那个至死都爱着她的蠢货不许,让爹一定要听她的话!
爹于心有愧啊!”
说到最后,如原廷刚这等如钢铁般强壮的九尺男儿亦不由潸然泪下。
听完原廷刚的话,原陵夏的身体下意识的不断后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意。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从小听到大的事情,与事实竟有着如此大的出入,一时完全接受不了。
许是往事的回忆与所经历的现实出现了极端冲突,她突然脸色一变,跑到旁边径自呕吐起来。
史进挠挠头,却也没想到只是一次勘查行动竟会引来这种曲折,沉默许久才道:“原谷主,你们家的私事我们不便多听,待你们处理好后,便派人联系我们吧!”
说罢,他留下了华夏府的联络方式,又看了一眼呕吐不止的原陵夏一眼,便带着众人离去。
直至出了丹枫谷外,薛巧燕才出声道:“怎和,不留下来安慰一下原姑娘?
毕竟你也算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不小的造化,这修为都快比得上我了!”
史进无奈道:“燕姐,你把我说得好像跟那个姓严的人一样,我跟她今天才初次见面好不好,甚至都算不上有什么瓜葛!”
见他一副无辜状,众人尽皆失笑。
笑意过后,又都沉默起来。
尹九州沉声道:“府内原本关于丹阳府的评估是怎么样的?”
史进摇摇头:“因为丹阳府皆是以炼丹士为主,因此府内之前好像并不怎么重视,而且似乎也想以拉拢为主。
但现在看来,我们到底小觑了这混乱之地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尹九州点点头,眼里杀意隐现:“若丹阳府真如那元敬所说的那样,那我们得小心一些!
自即日起,所有成员不得单独出外行动,至少要五人为一队才行!
十三城内的那些宝贝疙瘩也得派人严加保护,以防被他们的人暗算,要是出事的话,我们也不好跟王上交代!”
“好,我们先下山去,之后催催东华卫的人,让他们加大对丹阳府的情报投入!”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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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之地的复杂性,似乎随着东华诸将逐渐深入其腹地,渐渐掀开了掩藏在这片土地上的冰山一角。无论哪个世界,人皆有欲望。
有的人为生活。
有的人只为活着。
生活与活着,看似语义相差不大,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有的人达到生存的目的后,欲望再度滋生,想要过得更好,以此又衍生出了无数的欲望。
古往今来,能超脱欲望支配者,寥寥无几。
就连传说中神通广大,长生不死,万劫不灭的神仙大能都无法脱离欲望的支配,只是他们的欲望不同罢了。
欲望,是罪恶滋生的温床;亦是文明前进的推手,并不见得皆是坏事。
然欲望再多,大多数人可能连活着都极为艰难,始终都无法踏出这一步,让自已过得更好。
终日浑浑噩噩,只为活着。似乎小时侯那天马行空的梦想,青年时的意气风发,不过是一场极为奢侈,可望而不可得的梦境。
晴朗的天空下,大海翻涌着浪涛。
船楼之上。
临海国的三皇子袁祺盘坐其上,俊美的面容注视着波澜惊涛,神情无比冰冷。
随着战船的前进,在桅杆上金鳞王朝旗帜的猎猎声响伴随下,临海国这座生他、扶持他一路走到今天的国度若隐若现,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回到故土的激动感。
有的,只是时隐时现的无情绝决冷漠之意。
这时,随着一声呼喝声响起,战船突然缓缓停了下来。
袁祺眉头微皱,冷冷道:“为何停下?”
“殿下,前方有十几艘我国的渔船在收网,我们已经通知他们赶快离开了。”一名侍者满带笑意的走了过来,笑着禀告了一句,“看他们的样子,这次的收获不小!”
“你笑什么?”
见这名侍者满面笑容,袁祺突然冷冷回了一句。
侍者的神情顿时僵住,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连忙解释道:
“殿下恕罪,奴婢只是许久没有回来,看到故土的子民收获颇丰,一时有些激动,请殿下恕…...”
话音未落,这名侍者的人头突然冲天而起。
临死时,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残留着无比错愕之意,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何袁祺要杀了他。
“来人,撞过去!”
“啊?殿下,那可是我们临海国的人!自己人啊!”“自己人?
哼,自作多情,谁跟他们是自己人啊!”
袁祺低声呢喃一句,而后面容一肃,沉声道:“撞过去,不要让吾再重复一次,否则你们就跟他一起下去做伴!”
闻言,一众侍从身形俱震,你看我,我看你,神情挣扎,最后全部把目光望向了为首的一名将领。
那名将领亦不明白袁祺为何要这么做,虽心中不愿,但为了自己的脑袋着想,还是咬着牙道:
“来人,撞过去!”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像是被抽了脊梁柱一样,精气神全失,愣愣看着袁祺。
袁祺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重新看向了远方。
砰!砰!
砰!
正满心欢喜收着渔获的渔民们万万没想到,自家三皇子乘坐的战船竟会在短暂停歇后朝他们撞过来,一时骇然失色,死命地想要逃离。
但是,太迟了!
在庞大到犹如巨兽的战船撞击下,十来艘渔船宛若风中残烛,被一下子撞得粉碎。
数十名渔民或落水,或被战船边缘布满锋利獠牙的船体直接切割而过。
鲜血残肢随着大量渔获的散落,渐渐染红了海面,场面触目惊心。
战船上,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幕的一众临海国人双脚直颤,内心满是寒意。
他们万万没想到,多年未返故土,一朝回返,手上竟会莫名其妙的沾染了自己人的鲜血。为什么?
三皇子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疯了吗?
那些人可都是临海国的子民!
自己人啊!
就算他们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平民,难道就可以如此无情,如此肆无忌惮吗?
他们又没得罪过你!
所有临海国人越想越不明白,满心骇然之意,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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